广场舞步,带着他们在夜色里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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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苏荇詹淑真

图、视频/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詹淑真苏荇

19时30分,夜幕降临,广州天河体育中心南广场比白天更热闹——一小块空地,简单而有规律的舞步,一个拉杆音响不间断输出魔性的音乐,从三五人到上百人的广场舞方阵,各居一方。

一个广场就是一个舞林,一个舞林就是一个江湖,你方唱罢我登场,互有交集的只有不同的舞曲,随着夜风飘荡缠绕……

这样的场景,在中国的哪一座城市都不陌生,快三、慢三、十六步,伦巴、鬼步、大秧歌……广场舞早已呈席卷之势,融入广场、公园、居民小区的各个角落,并跳成了一种现象,跳出了一种文化。

在今年2月举行的北京冬奥会开上,总导演张艺谋把广场舞带上了开幕式,将这项在大江南北、长城内外最风靡的群众体育运动展示在世界舞台上。他的出发点很朴实:“人民只有生活幸福,才会去跳舞唱歌,我觉得非常好。”

年华渐老,打开别样精彩之门

在天河体育中心南广场靠近游泳馆的空地上,鬼步舞方阵的罗大哥一曲舞毕,蓝色的汗衫已经湿透。他边打开抖音给记者展示之前拍摄并发布的舞蹈视频,边扭头对同伴说:“放一下《漂泊》和《奢香酷女孩》,这两首我们跳得好,再跳一次给她看看。”他指着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说。

罗大哥的舞蹈视频剪辑得很用心,拍摄角度和光线都不错,上面还会打上队伍的名称“天体曳舞队(曳舞是鬼步舞的别称)”。拍视频的目的也很简单,“我们现在四十多岁,等以后六十多了,回过头来看看,还能回忆二十年前的自己”。

他指着一位戴着鸭舌帽、服饰略带点嘻哈风格的阿姨说道:“她已经58岁了,看得出来吗?跳我们这个舞显得年轻!”

因为常来天河体育中心跑步,罗大哥年与鬼步舞结缘,当时只有两三个人在跳,他觉得好玩,就加入了进去。四年多来风雨无阻,只要不上班,他必定到这个广场报到。团队也逐步扩大到七八十人,日常来跳的也能保持在二三十人,作为群主,他被大家称为“老大”。

加入罗大哥这个广场舞团队很简单,有时间来就行。

团队除了每天把音响寄存在体育中心、一个月要产生多元的寄存费外,基本没有其他支出,“没钱了就在群里喊一声,大家每人凑个六七十块钱,一年下来平均一个月也就10块钱,这样的消费锻炼身体太值了!”

在罗大哥的群里,大家有缘相聚,无缘便散,互相不打听对方身份和真名实姓,都是以各自的抖音名字进群和称呼。

罗大哥因为待的时间长,加上是“老大”的身份,对成员相对了解一些,言语中也带着些自豪:“一开始我也以为大家都是外地来的打工人,后来慢慢发现有家境和工作都不错的,你看那一位,是某某单位的处长。”

正对着天河体育馆东门的那块空地上,百十来人组成的中老年舞群规模更大。音乐声响起,两人为一组的舞伴相互牵手,躬身向前、画圈旋转、相互托举,舞姿撩人。舞者们虽年华已老,但上黑下红统一的服装、整齐的队形,透露着一丝别致的优雅。

“你要牵着我的手往左边跳,动作应该是这样的。”身着红衣的林姨,边托着舞伴的手边纠正她的动作。“你的腰要再下一点,我才能够到。”林姨的舞伴陈姨回应道,两人用潮汕话密切地交流着。

林姨和陈姨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跳舞。她们住同一个小区,又都是潮汕人,经常相约一起买菜、喝茶、锻炼。有一次路过广场,看到跳舞的场面十分欢乐,两人都心动了。

“我从老家来广州,每天除了照顾孙子、做做家务,在这里没认识很多人,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每天晚上,孩子们下班后,我就自由咯。约着姐妹一起来这里跳跳舞,就很开心”。

林姨笑着说道“在这里既能锻炼身体,又能认识新的朋友,生活多了一些乐趣,孩子们也特别支持。”一旁的陈姨很赞同:“大家聚在一起,十分热闹,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跳广场舞,可以让她们暂时把生活里的琐碎和劳累抛在脑后,享受独属于自己的生活。音乐响起,她俩随着旋律又舞动起来,虽动作有些笨拙,但满面笑容,活力十足。

在一旁,还有不少驻足围观的年轻人。“虽然我自己不跳广场舞,但是看着他们跳,我会觉得很美,很开心。他们的情绪会感染到你,让你觉得,原来人老了之后还可以这么优雅。这种优雅,跟她的年龄、她的白发、她的皱纹,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丹丹经常在附近夜跑,有时候累了,就会停下来看看这些阿姨、阿叔跳舞。

9时30分,音乐停止,舞步停歇。有些人收拾东西回家,有些人则三三两两聚集在一块聊天。在这里,你可以听到各种社会百态,“我孙子终于回学校上课了”“哪里的疫情好严重”“你孩子对象谈得怎样”,家长里短,国计民生,欢声笑语。

组队14年,早已深深融入城市

作为广州志愿者协会的理事,于秀娟带的广场舞团队是这片茂盛地生长着的比较少见的“正规军”。单从“广州志愿者艺术团”的名称来看,就和大街小巷的“散兵游勇”不太一样。

于秀娟满头银丝,皮肤白皙,平日爱穿颜色鲜艳的衣服,气质非常好,说话也有理有据。她用“业余里比较专业”来形容自己的舞团,“也不要求水平很高才能加入,都是退休的人,只要有一点舞蹈基础就行”。

如今于秀娟的生活很忙碌,排练、带队比赛成为生活的重心之一。从8年组队至今,她的队伍获奖无数,如年就获得广州市老年人广场操舞大赛金奖。“我们拿奖拿得多,主要是因为我们的音乐旋律比较快,动作比较快,按照年轻人的标准选曲”。

要加入于秀娟的团队,还有一个额外的要求——有爱心。平时他们会参加很多公益活动,到老人院、社区、儿童流浪救助中心、少管所义演,到老人院义演时还教老人们跳广场舞,每次去老人们都很高兴,拉着他们的手,让他们多来。

爱心也有回报,每次去,志愿者协会都会按他们服务的时长存入“志愿者时间银行”(其中60岁以上的志愿者一个小时的志愿服务,按照一个半小时计算)。

“将来老了,不能动的时候,还能从‘时间银行’里兑现服务、物资,比如请钟点工什么的,协会会派志愿者上门服务。”既能跳舞锻炼,又能帮助到别人,还能为将来兑换服务,于秀娟团队的队员们跳得更起劲了。

由于水平高,于秀娟的团队很受各个街道欢迎,平常排练,她们不需要到广场上和别人抢地盘,街道会给他们提供免费的场地,越秀区大东街文化站和天河区林和街文化站是比较固定的两个排练点。作为交换,他们要代表街道出去参加比赛。

于秀娟带的团队团规鲜明,组织架构清晰,分工细致:团长于秀娟负责总协调,下面设有舞蹈队长、时装队长、宣传队长和演出服装队长等。团员来自广州各个区,“大家退休后都不喜欢在家里待着,就想出去活动活动。”因为组建这个团队,作为广州新移民的于秀娟对这座城市越来越有归属感。

这些年来,于秀娟带队去过很多地方比赛,国内就不说了,疫情发生前,韩国、泰国、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都去过。带队本身就是一件操心的事,带老人团队更是会发生很多啼笑皆非的事情。

比如人老易忘事,常常有团员临演出时才发现头花没了,翻箱倒柜都找不到,于秀娟最后只能用塑料袋临时扎出一条小花来,帮老人戴上;比如出发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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