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学院在欧美为何不受重视向世界推广中国

文·段宏刚

孔子被国外学者称作“东方智者”和“万国圣人”，英国现代科学家李约瑟更是把孔子誉为“无冕皇帝”。放眼历史，从没有一个人像孔子那样，用自己的学术思想影响华夏文明多年的进程，甚至对世界其它国家也产生了深远影响。

把孔子看作是中华民族文化界的伟人，毫不为过，他创立的以“仁义礼智信”为核心的“儒家学说”，不仅是中国的文化财富，也是世界的文化财富。

随着近代以来，研究孔子的国外学者越来越多，孔子在世界上的文化地位也愈来愈高，不仅位列“世界十大文化名人”之一，还跟释迦牟尼、穆罕默德、亚里士多德并称为“世界四大圣人”，受到世界各地人士的膜拜。

世界各国有许多高校、研究院、博物馆等机构，会把孔子、释迦牟尼、穆罕默德、亚里士多德四位圣人的雕像并排放在一起，以彰显对文化知识的尊崇。

时至今日，孔子已经晋升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张亮丽名片，是中国向世界进行文化输出的最佳人选。因此，在国外设立“孔子学院”，让孔子学院成为推广汉语和传播中国传统文化的窗口，是近几十年我国非常重要的一项文化工程。

实际上，以本国文化名人作为窗口向外进行文化输出，早在一个多世纪以前，世界上的主要国家就依次展开。

年7月21日，“法国文化协会”在法国巴黎创办，年“但丁学院”在意大利佛罗伦萨诞生，年“英国文化协会”在英国伦敦成立，年“歌德学院”在德国慕尼黑创建，年“塞万提斯学院”在西班牙马德里兴办，年“世宗学堂”在韩国首尔设立……

这些机构都是推广本国语言和本国文化的非营利性组织，依靠政府或财团的财政补助来运营。

“孔子学院”的前身，可以追溯到年成立的“国家对外汉语教学领导小组”，简称“汉办”。这个机构经过10多年发展、壮大，终于在年11月21日，在韩国首尔创办了全球第一家孔子学院。

年2月7日，欧洲第一所“孔子学院”在瑞典斯德哥尔摩大学成立，年3月8日，美国第一所“孔子学院”在美国马里兰大学创办，这两所“孔子学院”的建立，标志着中国文化开始真正打入欧美市场。

截止年12月底，我们已经在全球个国家和地区建立了所孔子学院，以及个中小学孔子课堂，成为向外输出中国传统文化的利器。

这些数字看起来很耀眼，能极大地提升我们的文化自信。实际上，孔子学院近几年在欧美国家正在陷入舆论漩涡之中，呈现出雪崩之势，相当一部分孔子学院不是已经关闭，就是走在即将关闭的路上。

欧洲第一所孔子学院——瑞典斯德哥尔摩大学孔子学院，在办学之初，签订的合作协议为10年（两个5年），第二个合作协议于年年底到期，到期后他们决定不再续约，于是，在年6月30日，存活10年零3个多月的欧洲第一家孔子学院只能以关闭而告终。

斯德哥尔摩大学给出的理由是：如今双方已经拥有许多不同层次的学术交流，这样的合作显得有些多余。

在大洋另一端的美国，总共有多家孔子学院，遍布美国各州，而现在仅剩40多家还在开办，并且还在陆续关闭。美国给出理由是：孔子学院进行中国文化输出，而这些对我们可有可无。

孔子学院为何在欧美国家不受重视和喜爱？向世界推广中国传统文化就真的这么难吗？

以我的理解，西方人对孔子学院说不，既有我们自身的原因，也有文化差异上的原因。

我们自身的原因，不外乎就是传播方式难以让国外人接受，他们对这种“灌输式”的文化宣传很反感。

设立孔子学院的目的是为了向全世界推广汉语，并附带着传播中国传统文化。然而，我们做得似乎有些大张旗鼓，有些漫无止境，为了追求多多益善的效果，把那些跟中国传统文化相关的项目，如，书法、国画、唐诗、宋词、茶艺、汉服、剪纸、京剧、功夫、中国古典音乐、传统舞蹈等，通通塞进孔子学院，以狂轰乱炸的方式，向外国人来推广、宣传和教授。

这些项目是中国传统文化固然没错，但是，这些项目即使在国内也不见得人人都喜欢，愿意花时间去学习，在受众面和群众基础上并不是很大。

西方人自小在生活背景和文化观念上跟我们截然不同，如果采取“灌输式”的方式刻意去推广，试图让西方人去喜欢和接受，势必会引起对方的反感。甚至还会让西方人怀疑我们在向他们灌输我们的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

因为孔子学院直接开设在其它国家的高等院校里，属于非营利性机构，由我们提供经费，制定教学材料，选派教师，并支付教师的所有费用。并且，外国人进入孔子学院学习，只是象征性收取很低费用，跟免费没有什么区别，还给提供可观的奖学金，学习优秀者将有机会到中国参加各种活动，比如，举办演出、中文比赛、书法比赛、学习深造等。

在西方人看来，这种做法有违学术自由，办学目的不单纯，因此，近些年，在美国大学联合会的呼吁下，美国境内已有近所大学取消了跟孔子学院继续合作，导致孔子学院接二连三地关门。

试想一下，如果韩国人在中国设立“世宗学院”，天天宣传泡菜、跆拳道、韩服、祭礼乐、年糕、假面具、端午祭等韩国文化，我们能受得了吗？新鲜感一过，产生反感情绪是必然的，如果常态化搞下去，别人肯定觉得你另有所图。

韩国跟我们同属“儒家文化圈”，连韩国的一些传统文化我们也未必可以接受，如果让西方人接受我们的“儒家文化”，岂不是更难。反过来想一下，如果“但丁学院”天天在我们面前推广他们的披萨、十四行诗、古典喜剧和悲剧、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学、绘画、雕塑，我们听多了也会腻歪。

我们把“灌输教育”那一套用在向外宣传中国文化上，这对崇尚自由精神的西方人来说，很难行得通，别人也不会接受。我们在国内搞灌输教育是因为我们目前还离不开这种教育方式。

以我之见，最能代表中国传统文化的元素无疑是汉语和书法，只要学好这两门文化知识，就完全能深入了解中国的传统文化。孔子学院可以适当改变一下工作方式，只需保留汉语教学和书法教学就足够了，其它教学内容完全可以下架。

这样做的好处是，既能减轻孔子学院老师们的工作负担，还能节省一大笔开支，也能给西方人留下精益求精的印象。

文化产业本身就是慢热型产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文化推广也必须采取“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来进行，如果大张声势去推广，越是说自己好，别人就越怀疑，认为你在自卖自夸。

放眼世界，世界上把自己文化推广得比较好的国家有美国、日本和韩国，美国依靠好莱坞很成功地推广了美国文化，日本凭借卡通动漫把日本文化推向了全世界，韩国通过流行音乐、韩剧和美容产业让韩国文化世人皆知。就连我们一向瞧不起的印度，依托宝莱坞也让印度文化走出了国门。

从实际效果来看，我们拿孔子学院来推广中国文化有些不尽人意。

美国、日本、韩国在文化输出上比较成功，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我们完全可以深入研究他们的成功经验，用心学习，制定出让别人不抵触的方式，并利用好民间力量和网络力量，潜移默化地把中国传统文化推向世界。

说到民间力量和网络力量，我觉得，超级网红李子柒的做法非常值得研究和学习，完全称得上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传播方式，让外国人心悦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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